【盾冬/虫绿】昨日死亡 (一发完)
· 然而这里是一颗不会写文的取名废
·ooc
·盾冬He 虫绿Be
·冬绿友情向 私心打了个冬绿tag
————————————————————————————
01
Harry大概是在昨天死掉的。也许是在昨天，Bucky也不清楚。Harry葬礼的邀请函是Peter寄来的，穿越大西洋，绕过雷克雅未克，带着海浪的腥咸和海鸥的鸣叫，来到布加勒斯特最后停在Bucky的手上。
就像惨白双翼的蝴蝶飞过了的沧海。
信封上“SteveRogers和BuckyBarnes先生收”的字迹稳重，让人没法和那个话痨的青年PeterParker联系起来。
葬礼的时间是25号，还有四天。所以Bucky认为Harry也许是昨天死的。
Steve走过来拥抱Bucky，让那双眼眶微红的大眼睛可以把苦涩的液体擦在他的肩膀上。
“我第一次看到Harry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你。”Bucky说。
金色头发的小个子，带着一身的病痛倔强的活在世上，除了Harry有一双更为妖冶的翡翠般的眼睛。
第一次看到Harry的时候，是Bucky躲在布加勒斯特的第二年。
Harry是Bucky家里的不速之客，Bucky买完李子回家时，Harry正靠在他的房门口正在抽烟，绝望的美丽和烟雾一起散发出来，那双眼睛就那样透过缭绕的烟雾望着Bucky。
这样漂亮的眼睛不应该装那么多的悲伤。Bucky想。就像Steve的那双蓝眼睛天生就应该是笑满了温柔一样。
“冬日战士。”Harry开口，是让他自己都一怔的喑哑。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说话了，上次说话还是蜘蛛侠到监狱里看他的时候。
那天他们吵了一架，最后蜘蛛侠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我认识的HarryOsborne，绝对不是你这个杀入不眨眼的怪物。”
然后他把蜘蛛丝射在窗户上，在林立的高楼中荡走，就像曾经的那一次那样，就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
有人转身离开，有人在身后等待着永灭永寂的死亡。
“冬日战士。”Harry开口，是让他自己都一怔的喑哑，“我想也许你可以收留我一晚。”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危险的。”Bucky回答。
“就算我是危险的你一拳过来也可以轻而易举把我打死。”Harry说。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得打地铺。”Bucky回答。
怎么就答应了呢？Bucky也说不清楚，他把这种无缘由的信任解释为“金头发的小个子都不会是坏人。”
Bucky并没有多余的被子给Harry打地铺。
Bucky说：“你还是睡到床上去吧，我在凳子上坐一晚就好。”
事实上，即使能确定周围的坏境是百分百的安全，BuckyBarnes中士也很难入眠，更何况此时有一个不定性因素在四周潜伏。
Harry没说什么，他半躺在床上，也没有入睡的意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是沉默的溜走，Bucky没有看时间的习惯，但他知道夜已深，窗外幽深的黑夜星稀。
空气里突然就灌入了一丝腐烂的味道，Harry的低吼自床那边传来，Bucky扭头看去，发现Harry正在床上挣扎。
他的骨头突起又被压平，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变的浑浊，被邪恶的绿色代替了翡翠般的美丽，长指甲锋利的划破衣服划破原本是细腻的皮肤，绿色的筋脉像带刺的荆棘缠绕着Harry曼妙的腰肢，爬上美丽的脊背。
是痛苦的低吼把空气刺激的在狂舞。
Harry的叫声撕裂了痛苦，无边无尽的黑暗从痛苦的裂缝里溢出，黑暗夹杂着Bucky所有的肉体记忆，手臂断裂的痛苦，组装机械臂的痛苦，机械臂的电线和他体内的血管缠绕的痛苦，洗脑的痛苦。
Bucky走向床边，颤抖的抱住Harry，让腐烂的味道把他们一起淹没。
我明白。我知道。我知道这种痛苦。
这种把你一片一片撕碎又重新组装的痛苦。
这种把你撕碎，堆成血肉模糊的一团，然后放进另外一个模具里，造就一个完全不是你的你。
让你不论是否自愿的想要杀戮，都使你在之后活着的岁月里浸泡着罪恶。
我知道。我明白。我明白这种痛苦。
Harry平静了下来，他昏死了过去，绿色的瘢痕随着腐臭的味道在渐渐消退，金发早已黯然无光，如同包裹着他们的空气一样死寂。
腐臭消散干净时，天空挣扎了一丝光线出来。Bucky看着躺在床上的Harry，美艳的侧脸尽是倦容，脖颈上的绿瘢叫嚣着罪恶。
本该是美好的样子，却偏偏有那么丑陋的标记。
Bucky把牛奶热好，和涂了李子酱的吐司整齐的放在桌子上，再向床的方向看过去时Harry已经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看着Bucky。
“太不和谐了。”Harry说，声音里的喑哑又多了一分，是昨晚嘶声力竭喊过的结果。
“什么？”
“我是说，你很好看。可你的悲伤和你的美丽太不相配了。”
BuckyBarnes中士的眼睛大概是把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湖泊偷了，而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在这个湖泊里倒映过。
这样漂亮的眼睛不该装那么多悲伤。Harry想。就像Peter棕色的眼睛总该笑得没心没肺一样。
“你还好吗？”Bucky并没有搭Harry的腔，只是说道：“你昨天经历了一场恶战。”
“倒数第十一次了。”Harry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Bucky把Harry的笑看在眼里：“这样的笑并不代表着快乐。你在倒数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十次你就会死吗？”
“是啊。”Harry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Bucky并不感到吃惊，在他和Harry这种人身上，发生什么都可以那么的理所当然，也许会被人们同情，却永远不会被原谅。
毕竟，无论是冬日战士还是小绿魔，他们手上都沾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了啊。
是的，BuckyBarnes已经猜出这个金发小个子的身份了。虽然他以前没闻到过那股腐烂的味道，可他曾在电视上看到过那妖冶的绿瘢——蜘蛛侠的宿敌，HarryOsborne。
“为什么会这样？”Bucky把牛奶递给Harry，随口丢出的问题像是在讨论布加列斯特的天气。
Harry把牛奶握在掌心取暖，“绿魔病毒，抑制住了逆转录病毒增生。不过有次我在医院听到监管我的医生说，绿魔反应发生一次我体内的绿魔病毒就会减少，等绿魔病毒全部消耗了，逆转录重新活跃，我还是会死。不过倒数几次什么的都只是我随便说说而已，hey，这样听起来我的生命更带点传奇色彩不是吗？”
真是很努力的在装作自己很快乐啊。Bucky想。
“每天都会发作吗？”
“不，不是。我也只是在赌昨晚会不会刚巧在你面前发作。”
“赌？”
“赌你的同情。”
“冬日战士没有同情。”但昨晚却是有个人颤抖的抱着Harry，把湿咸的眼泪滴在了Harry的伤口里。
“可BuckyBarnes有。”
“你想我帮你什么？”
“杀了PeterParker。”Harry把一个盒子仍给Bucky，“就只是把这个交给他，这样就不算你杀的了。”
“这是炸弹？”
“所以你运送时要小心点。”
Bucky掂了掂手里的盒子，“它可太轻了。”
“Bucky。”Harry突然严肃的声音转移了Bucky对盒子的探究，“你知道，九头蛇已经被灭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了。”
Harry说这句话的表情太严肃，就好像，他逃出监狱，从纽约一路跑到布加勒斯特，就是为了对他说这句话。
就好像，世界上存在的另一抹金色的温柔也想要把这句话说给Bucky听。
02
Bucky想知道为什么Harry为什么要表现出对死亡那么豁达的态度，他听到的蜘蛛侠故事的版本可是一个不想死一个不愿救才引发的一场战争。
可是Bucky的问题一出口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杀了PeterParker？”
“因为HarryOsborne是PeterParker的唯一。”
哦不，我不想听相爱相杀的基情故事。
“是全纽约他唯一一个不会救的人。”
Bucky突然明白了，如果他问：
“你怎么突然就不怕死了？”
那么HarryOsborne一定会回答：“如果有一天Steve放弃你了，你会发现死亡是件带着李子味香甜的美好的事情。”
只问了一个问题却得到两个问题的答案，Bucky知道自己赚了，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HarryOsborne不告而别了，趁着Bucky出门打算给这个不用看起来就知道很脆弱的人去买点补品的时候。
天知道这个世界那里还有他的藏身之所。
Bucky决定不在拖沓了，他背上他的小包就打算去纽约了。只不过是偷偷给蜘蛛侠递一个炸弹。冬日战士相信自己的潜行能力。
他从没想过要去找Harry。
如果一个人的死亡是从心灵开始，谁又能够救的了他。
03
BuckyBarnes打听到PeterParker现在在复仇者大厦。
一时间BuckyBarnes想起了所有SteveRogers瘦弱的强大的穿着作战服的穿着老头衫的正直的脸和那个人喊Bucky时的温柔。
美国队长十有八九躲在复仇者大厦里。
所以Bucky决定去蜘蛛侠的小破屋前蹲着。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Bucky就被圈入一个怀抱。
SteveRogers。刚毅的男性沐浴露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容易出卖他的身份。
Bucky刚刚想事情想的入迷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热切着的注视。
也没注意到一步步靠近的温暖。
“Bucky，我在你身边，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了。”Steve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响起，这句台词Bucky觉得熟悉，可他忘了去想这熟悉的缘由。
BuckyBarnes只是突然就觉得值了。七十多年经历过的黑暗以及承受过的痛苦就这样被一句话轻易的消解。
太不公平。
Bucky挣脱Steve的怀抱冲着那张几乎他每天梦里都会见到的脸就是一铁拳的招呼。
Bucky知道Steve一定会拿起盾做抵抗，所以他也如愿感受到了铁拳打在盾上时体内电线迸出的火花刺激的血管一阵疼。
Bucky转身开始逃亡，让自己尽快逃离这场因为一句话而引发的思念的大浪潮。
美国队长可以放下伴随了他近八十年的不敢跟他的中士表白的娇羞，可以放下顽固的七十年前带来的同性无法恋爱的迂腐的思想去拥抱Barnes，去表白Barnes，但不代表冬日战士可以允许自己的罪恶分享给正义代表美国队长。
蜘蛛侠先生发誓自己只是路过，并没有发现在大街上急速奔跑的两根老冰棍，他只是很着急的前往Osborne大厦，想要去询问菲莉西亚Harry的下落。
但显然敬业的冬日战士发现了他，并朝他仍了一个轻飘飘的盒子。
事实证明盒子里装的并不是炸弹，所以随着重力落下的不是蜘蛛侠先生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肉体，而是一些比那个盒子还要轻飘飘的纸片。
一些照片。一个棕发的小男孩和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勾肩搭背笑的宛如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罪恶。
PeterParker和HarryOsborne为数不多的回忆。
还有一张纸，直接糊在了Bucky的脸上，导致Bucky往后一摔，直接摔到了Steve的怀里。
这就是我飞过大西洋潜行半个月要送的东西？！
HarryOsborne这个家伙太不靠谱了！
Bucky把脸上的纸揭下来一看，Osborne集团现任总裁的遗嘱。
“...将HarryOsborne名下的所有财产转到PeterParker的名下。”
蜘蛛侠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他花了不小于5秒钟的时间让自己的大脑有意识的支配自己的身体急匆匆的收拾好那些照片和纸条，然后再急匆匆的向离Osborne大厦相反的地方赶去。
Bucky看着蜘蛛侠离去的身影，感受着身后Steve传来的气息，总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04
河边。
上次Harry来这里的时候，PeterParker对他说，蜘蛛侠给纽约人民带来希望。
曾经还想活下去的HarryOsborne也是这样想的。希望，多么动听的两个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Harry并不想把对PeterParker的怨恨和格温的死混在一起谈。
PeterParker背叛了他，然后他杀了格温。
听起来很公平。
可谁都知道，蜘蛛侠并没有背叛Osborne小少爷，他只是在权衡整个纽约的安全和HarryOsborne一个人的性命时放弃了后者而已。
而Harry杀死格温只不过是出于仇恨而已。
所以一个人在濒临死亡时又被最信任的人抛弃的感受可以不用考虑，所以那些彻心彻骨的痛苦也可以被忽略。
来人并没有隐藏他的脚步声和即使Harry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的悲伤。
你要如何忍受杀死你女朋友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无法杀了他。Harry想。
这太痛苦了。
“PeterParker。”Harry朝水里扔了一块石头，像曾经的那次一样，石头没有在水面上跳跃，它只是沉入水底，泛起一点点的涟漪。
“我不是见到鬼了吧。”Harry继续说。
既然我们都知道结局无法改变，那么在我以最丑陋的样子死去之前，可不可以，让生活变成我曾经设想的那样？就只是，陪在你身边。
Harry没有想过原谅或是被原谅，他转过身，期待着Peter能把他们重逢那天的对话再上演一遍，然后，给他一个拥抱。
“hi，harry。”Peter回复。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快十年了吧。”
“八年，差不多。”Peter说着，一点点的先前靠近，在Harry说出下一句对话前，他就抢着回答：“我听说你爸爸出了事，就想来看看你。”
然后是一个Harry等了太久的拥抱。
Peter说：“就像曾经我失去父母时，你陪在我身边时一样，让我多陪陪你好不好。”
那么在我注定要失去你之前，可不可以，让生活变成我曾经设想的那样？就只是，陪在你身边。
“你把牙套摘了。”Harry说，“现在没什么可以分散你一字眉的注意力了。”
Harry的眼泪滴落在Peter红色的作战服上，Peter的眼泪躲在面罩下默默的蒸发。
早就该这样的。Peter想。
05
Peter抱着Harry来到Tony的实验室时，Steve正强制着让Bucky做一个全身检查。
Tony觉得很神奇，两对前段时间还打的死去活来的人是如何相安无事的坐在一个房间里的？
老冰棍组还可以理解，毕竟Steve看Bucky是温柔的要腻出水的眼神已经不是一句“friendship”可以解释的了的。
可是旁边那对小年轻...Tony表示自己有些理解无能。
“怎么样？”Steve看见Banner站了起来，连忙问，感觉就像等在产房外面的丈夫。
“一切都很好，只是...”Banner看了一眼Bucky，顿了顿，还是沉声到：“Barnes中士的大脑内部有一张芯片，虽然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可不知道会有什么隐患。”
Tony正研究着刚才Banner整理出来的报告，说：“我猜，很有可能是九头蛇洗脑的二重保证。”
Bucky能感觉到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对这块芯片并不知情。
他在九头蛇的时间有大半是睡过去的，对他的身体改造也是在沉睡中进行的，所以他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
Steve走过去抱住Bucky，“Bucky，相信我，无论这个芯片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揉揉抱抱太多了。Bucky想。虚无缥缈的承诺也太多了。
可Bucky并不排斥，他甚至想要更多。
按理说，他应该记不得Steve才对。可他偏偏就是记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反而越是鲜明。九头蛇的洗脑术并不高明，它不会让Bucky永久性的失去记忆，时间的推进总是会让Bucky想起一些什么，有时候模糊的只是一个S开头的名字，有时候清晰的会是一个金发的大个子在深情款款的喊着Bucky。
可无论Bucky怎么记起，再洗脑过后又都会忘记。
有一千次的记起就会有一千次的忘记。
最残忍的偏偏是，有了那一千次的忘记，才会有那痛彻骨髓的记起。
一点点记起你的正义你的善良你的万人景仰和你身后的荣光，一点点记起自己的罪恶是如何在我们之间划下万丈深渊任谁都无法跨越。
另一边Harry的报告也出来了。
“很糟糕。”Banner看着报告说。
“比以前还要糟糕了。”Tony说，“因为绿魔病毒的破坏，逆转录病毒增生的杀伤力更强了。等绿魔病毒在Harry体内消失干净后，逆转录会加速身体机能的退化。”
Bucky看到有光在在Peter的眼睛里熄灭了，Harry也是，尽管脸上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在意，可脸部肌肉僵硬的原因大概还是出于对死亡的惧怕。
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去抗争，就那样安静的接受了那份死亡判决书。
“我想和Bucky单独呆一会儿。”Harry说。
Bucky也是这样想的，尽管他能感受到Steve握着他的肩膀的力度转达出不舍的力度，可他还是转过头看着Steve说：“就一会儿，Steve。”
06
“你应该知道我骗了你。”Harry和Bucky并肩坐在Tony实验室外的走廊上，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Bucky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更瘦小了，他点头，问：“你和Steve合作了？”
“嗯。他给我你的地址，让我去找你，让我把你骗回来。他猜如果是他去了布加勒斯特，你应该不会愿意跟他回来。”Harry完全没有给Bucky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美国队长应该是无私和正义的，可他却偷偷帮一个罪犯逃狱，利用自己的权力帮一个罪犯躲过警察的耳目。而这一切，都是出于他想要他的爱人回到他身边的私心。”
爱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词在Bucky耳边来来回回的响。
爱人。Bucky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怎么动人的称呼。
“Bucky。”Harry继续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允许一件事情自私，那就只能是爱了。”
Bucky沉默了，Harry也沉默着。
“他怎么就知道是你去布加勒斯特我就回来呢？”
“因为Bucky总是忍不住想要保护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Harry回答：“而队长说我会让你想起他。”
是啊。冬日战士会因为自己无力保护美国队长反而会拖累他而离美国队长越来越远，可BuckyBarnes总忍不住会想要站在那个布鲁克林小个子的身后保护他。
如果说爱就是自私，那么Harry
“你不觉得你就这样死去对Peter来说很残忍吗？”Bucky问Harry：“你的病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没有考虑过超级血清？我想我和Steve都很乐意帮忙的。”
Harry只是摇摇头：“我是因为快死了才能有机会呆在Peter身边，这是将死之人的权利和任性。可如果我呆在Peter身边太久了，就一定没法避免把格温的死血淋林的摊在我们面前，还有其他那些无辜的人。Bucky我跟你不一样，我杀人的时候，还是HarryOsborne，只是那个Osborne，扭曲可怕到我自己都不认识。”
所以你说，选择了以死亡换取最后的温存的我，又怎么不是选择了因爱自私呢？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Bucky起身，摇摇晃晃的回到Tony的实验室，Steve已经背上了Bucky的小包在等他。
“Bucky，我们回家。”Steve说。
Peter看到Bucky进来了，便匆忙跑出去，Harry还坐在椅子上，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Peter走过去摸摸那头柔软的金发。
“Harry，我带你回家。”
07
Steve在布鲁克林买了一套房子，按照Bucky曾经跟他描述过的一个家该有的样子布置。
Bucky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但其实注意力都在厨房里捣腾沙拉的Steve身上。
他还能呆在Steve身边，像任何一对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小情侣一样共处一室，真的太神奇，真的太幸运了。
Steve将一块苹果送到Bucky嘴边，Bucky用舌头把他卷进口腔，苹果的清香充盈在唇齿之间。
“Bucky，你能不能，别在离开我了。”Steve问。
Bucky把所以的注意力放在电视上，像是没有听到Steve说的话。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半响，Bucky咀嚼完嘴里的苹果才开口说到：“我不能确定我之后的每一步该怎么走，是不是，每一步都会绕开你而行。”
“可是....”
“我知道你会说你会陪我走到最后，可是Steve，美国队长允许你抛弃你的责任，去选择一个坠入黑暗谁也无法挽救的人吗？”
“我不在乎Bucky，美国队长也不在乎这些。”Steve靠近Bucky，抬起右手抚摸Bucky后脑勺上柔软的毛发。“Bucky，我只是一个来着布鲁克林的小个子，我会爱，会有想要守护的人。你不能一直不给我爱的权力。”
Steve将脸靠近Bucky的，“Bucky，你不能在跑了。你说我还要多少次，才能抓住你？”
Steve的声音颤抖，像是那个脆弱的，来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Bucky的回应是一个吻，带着苹果的香甜，带着无穷无尽的苦难，他活了一百年，一直在等这个吻。
Bucky任由眼泪划进鬓角，像是雨滴滋润枯燥的大地。
Harry说，爱是可以自私的。
自从Harry被关进监狱以后，Osborne的老宅除了夜巡经过并驻足的蜘蛛侠，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高效率的蜘蛛侠花了三个小时把偌大的房子整理的像模像样。
Harry洗了澡，穿着洁白柔软的睡袍坐在客厅，他招呼着满身是汗的Peter坐在他边上，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箱子。
“我在英国的时候，每次玩到好玩的游戏，都舍不得玩完，都想着收起来等回到美国的时候和你一起玩。”Harry笑着，豪华的装饰灯都比不上他的笑容灿烂。
“hey，Peter，你还记得小时候玩游戏时我总输给你吗？现在可不一样啦，我在英国苦练了好久，现在一定会赢你的。”小少爷似乎天生就该是这样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万丈华光，闪耀的Peter眼眶微红。
“那可不一定，我们比一比。”
“好，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让对方在脸上画乌龟。”
“不行不行。”Harry急忙捂住自己的脸，“我刚洗过澡啦你不能弄脏我。”
“那你说怎么办？”
“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哎呀，懒的想，先玩盘游戏再说。”
这才是他们生活该有的样子。
如果没有逆转录细胞增生，如果PeterParker没有拒绝HarryOsborne。原来他们可以生活的那么快乐。
可是就算把时间往前拨，再给PeterParker一个机会，他也没法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让他不想失去的人留在他身边。
到头来，果然，蜘蛛侠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父母、本叔、格温，和那个他永远也无法对他说爱的，HarryOsborne。
08
命运总是喜欢给趋于平静的生活增加点戏剧性。
冬日战士炸了维也纳联合国大厦的消息占了各大新闻版的头条。
神盾局的人要抓冬兵，美国队长一边打一边说：“Bucky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空炸联合国大厦！”
被炸死父亲的黑豹国王要找冬兵报仇，美国队长一边打一边说：“Bucky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空杀你爸！”
可Bucky还是被关进了特殊的监狱里，然后暴走了。
Steve心很累，他可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Bucky。所以Steve宁愿承受肌肉撕裂的痛苦去徒手拉飞机，也不能让Bucky再次离开。
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如泽莫所愿的被忽悠到了西伯利亚，钢铁侠如泽莫所愿的发现了冬兵是杀死他爸他妈的仇人。
于是被气的丧失理智的钢铁侠要找冬兵报仇，美国队长一边打一边说：“别打了，这是我老婆！”
哦。钢铁侠想。他妈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写的。
战斗的最后是大家都付出的惨痛的代价。
BuckyBarnes失去了他的铁臂，虽然Bucky不喜欢它。可这条手臂陪了他七十年，比Steve在他身边的时间还长。
在瓦坎达的医疗室，Bucky向Steve吐露自己想要重回冰柜的意向。
可是被Steve拒绝了，“就算是为了我，Bucky，求你。”Steve在恳求。
Bucky在犹豫，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可他也不想看见Steve眼里失去光的样子。
瓦坎达的国王说：“Barnes中士，你和Rogers队长，你们都是英勇而正义的战士，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我也不赞同你把自己冻起来的决定，因为那样队长一定会很痛苦。”
Harry微弱的声音通过电话从遥远的地方传来：“Bucky，虽然队长没有做到不再让你受到伤害的承诺，可他陪你经历了不是吗？虽然没有保护到你，可他承受的痛苦也不比你少啊。Bucky，我不知道你以后还会经历什么，可无论如何，队长都会在你身边。所以，为什么要把自己冻起来呢，能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应该珍惜才对。”
“Bucky，爱是可以自私的，如果你不想离开Steve，那就不要离开。”这是Harry对Bucky说的最后一句话。
Steve把Bucky接到布加勒斯特，Harry在那里送了他们一套房子，有完善的医疗设施和服务体系，加上熟悉的环境，Bucky可以恢复的更好。
09
Harry也许是昨天死的。
Bucky坐在Peter派来的私人飞机上，靠着Steve的肩膀，想象着那时候一个人从纽约来到布加勒斯特的Harry。
就像惨白双翼的蝴蝶在努力扇动翅膀想要飞过沧海。
Bucky和Steve分别拥抱Peter。
Steve说：“节哀顺变，Peter，你不要太难过了。”
Bucky问：“Harry，是怎么死的呢？”
Peter低垂着自己的眼睛，陷入回忆，却不想回答。
10
Harry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硬化了，他体内的逆转录比老Osborne的可怕太多，过不了几天，硬化会扩展到全身，Harry会像一个丑陋的怪物一样死亡。
那天Peter打游戏输给了Harry，所以他不得不答应Harry服安眠药自杀的请求。
“我不想死的那么丑，我好看了几十年，不能在最后的时刻毁于一旦。”Harry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我会有一场伟大的死亡。”Harry脸上的笑意不减，对Peter说。
“我以为我会在和蜘蛛侠打架的时候死去，像是所有光荣的反派一样，为他的英雄而生，因他的英雄而死。”
Harry说的是打架。打架。不是战斗，或者别的什么。
只是打架，就像两个闹脾气的小孩，打了一架，然后又和好。
“我快死了Peter。”Harry说，“是时候要对你说那三个字了。”
“Peter，原谅我。不是为了格温，也不是为了蜘蛛侠。就只是为了我一字眉的小Parker，原谅我。”
Peter点头。原谅你，原谅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Peter不敢出声，他怕安静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抽噎。
Harry把安眠药吞干净，然后乖巧的躺下，给自己盖上被子。
“再见，Peter。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还有，晚上就不用叫我吃饭了。”
门阀上锁的声音切断了Peter最后一根神经，他握着门手柄，靠着门蹲下，在无声里嚎啕大哭。泪水包裹着他的灵魂，一滴滴打在地面上，溅出谁也无法描述的形状。
“我爱你Harry。”Peter说。
——————————————————————————————
评论(17)